笨鸟先飞早入林
文/张佩华
1999年全家福 作者提供
笨鸟先飞早入林。这是母亲给我最早的教导，也是指引我一直前行的座右铭。上世纪60年代，母亲出生在豫东南的一个小村庄里。她在家排行老二，上面有个哥哥，下面有个弟弟和妹妹。那个年代农村的女孩子，从六七岁开始就是家里的劳动力了，母亲也不例外。姥爷在外地工作，姥姥在大队挣工分。母亲作为家里最大的女孩子，自然担起了操持家务的重担，没少吃苦，加上姥姥有些重男轻女，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，母亲活儿没少干，吃的用的却没有享受到多少。童年的生活经历，也造就了母亲坚强、勇敢，吃苦耐劳的个性。
年轻时的母亲 作者提供因为家庭条件不允许，母亲在读完初中后就辍学了。几年后，母亲经人介绍认识父亲，结婚后，因接连生育我们姐弟四人，没少受委屈。就算了过了几十年，如今说起来她也是一把辛酸泪。但是她从来没有畏惧，也不曾退缩。在跟爷爷奶奶分家后，为了一家六口的生计，她和爸爸种甘蔗、种草药、种果树，养猪、养鸡，从不停歇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她内心里种下了让我们姐弟努力读书学习的念头。犹记得，小学时，学校新来了个刚毕业的女老师，因我家住在学校附近，所以经常来往。也许是从那时开始，母亲就经常教导我们要好好学习，不要像她一样一辈子待在农村干活。好在小学时，我学习成绩还不错。当时五年级毕业时，母亲没让我去参加乡里初中的考试，直接带我去参加县城最好初中的选拔考试。母亲带我上楼进考场的时候，发现墙上印着一句话：笨鸟先飞早入林！母亲指给我看，并教育我要努力读书。大学毕业时，当时考虑到家庭压力大，我想早点就业。但在母亲再三鼓励下，我还是加入了考研大军，后来考取南方某大学法学院。因看到有些同学已参加工作并开始领取工资，我就跟母亲说想去工作。那时父母为了养活几个大学生，已奔赴云南种香蕉，每天日晒雨淋，听到我不去读研的消息，我不知道他们那时候多伤心失望。来回经过妹妹从中间传话，跟父母僵持许久的我最终妥协了。那年暑假，母亲从云南回到家看我们姐妹时，我发现一向强壮有力的母亲竟然又黑又瘦，内心没有触动那是不可能的。后来，我研究生毕业考入政法队伍，二妹本科毕业在南方做外贸，三妹研究生毕业考到医院，弟弟入伍成为武警。我们身上，或多或少都有母亲教育的印记。我们不聪明，我们出生在各种资源都匮乏的农村，但是，在母亲的教育下，笨鸟也有高飞的一天。如今，我们姐弟四人分布在大江南北，逢年过节也不一定能聚齐，但是我们的心一直聚集在那个方寸之地，那个破旧小院里。那里是我们无数次魂牵梦萦的地方，也是我们出发的地方。母亲曾说，我们姐弟几人就是她这辈子的成就，我想说她也是我们这辈子的骄傲。
（作者单位：河南省开封市鼓楼区人民法院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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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：学习强国河南学习平台
编辑：杨淑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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