幻灯二

幼儿园励志小故事及感悟(幼儿园励志故事幼儿园励志小故事)

一   好习惯,就是一种优秀

在美国,我旅居的别墅,位居一座风景怡人的山上,离我家不远的那栋别墅内,居住着一位诺贝尔奖获得者。他年事已高,白发苍苍,深居简出,生活低调,拒绝任何媒体的采访,大多时间在家休养,很少参加学术及社会活动。

我和老伴在小区散步时,与这位老学者时有接触。有一次,我忍不住问他:“您毕业于哪所名校?”

他不无幽默地回答:“幼儿园。”

我追问道:“我是问您毕业于哪所大学?”

他立马说:“是的,我的回答没错。因为,幼儿园就是我人生的第一所大学啊!”

“可是,在幼儿园能学到获得诺贝尔奖的知识吗?”

他笑了,回答道:“完全可以。坦白地讲,我的智商并不超群。但是,我从上幼儿园起就开始培养自己的好习惯。比如,上床睡觉前,先摆好鞋子,于是,我一辈子下床时都能快速而顺利地穿好鞋子;那时,老师告诉我们吃饭不能掉饭粒,于是,我一辈子用餐,盘子里、饭桌上和饭桌下一直保持得干干净净;那时,每次跟着老师散步我都走在前面,于是,快步走成为我坚持了一辈子的运动方式,因而让我至今体魄健康。幼儿园的老师常常提醒我们,人长眼睛是用来观察世界的,人长耳朵是用来分辨声音的,人长了脑袋就要善于思考问题……”

说到此,他又给我讲了一个小故事。一次,幼儿园的老师向孩子们提出一个十分有趣的问题:“有谁能在十秒钟内算出一怎么能变成二?”孩子们都被问住了。一就是一,怎么能变成二呢?他却勇敢地回答:“我可以把一变成二。但是,老师不能批评我。”老师说:“当然!”于是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他将手中的一个小玩具掰成两段,说:“请看,这不就将一变成二了嘛!”当时,老师没有责怪他,而是用掌声给予他鼓励。

“好习惯,就是一种优秀”这句话是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的一句名言。意思是说,当一个人将优秀的行为与品质变成一种习惯,那他就会成为一个优秀人才,造就非凡的人生。这句话反过来,也是成立的。著名心理学巨匠威廉·詹姆士说:“播下一个行动,收获一种习惯;播下一种习惯,收获一种性格;播下一种性格,收获一种命运。”可见,好习惯成就美好人生。只是遗憾的是,许多人两头都做不到。

二   打针

1978年的时候,我获得了第一份工作,在中国南方的一个小镇上成了一名牙医。由于我是医院里最年轻的。除了拔牙,还需要承担额外的工作,就是每年夏天戴着草帽背着药箱,游走在乡镇的工厂和幼儿园之间,给工人和孩子打防疫针。

当时还没有一次性的针头和针筒,由于物质上的贫乏,针头和针筒只能反复使用,消毒也是极其简陋,将用过的针头和针筒清洗干净后,分别用纱布包好,放进几个铝制饭盒,再放进一口大锅,里面灌上水,放在煤球炉的炉火上面,像蒸馒头一样蒸上两个小时。

因为针头反复使用。差不多每个针头上都有倒钩,打防疫针时扎进胳膊,拔出来时就会勾出一小粒肉来。我第一天做这样的工作。先去了工厂,工人们卷起袖管排好队。挨个上来伸出胳膊让我扎针,又挨个被针头勾出一小粒肉。工人们可以忍受疼痛,他们咬紧牙关。最多也就是呻吟两声。我没有在意他们的疼痛,心想所有的针头都是有倒钩的,而且这些倒钩以前就有了,工人们每年都要接受有倒钩的防疫针,应该习惯了。

可是第二天到了幼儿园,给3岁到6岁的孩子们打防疫针时,情景就完全不一样了,孩子们哭成一片,由于皮肉娇嫩,勾出来的肉粒也比工人的肉粒大,出血也多。我清晰记得当时的情景,所有的孩子都是放声大哭,而且还没有打防疫针孩子的哭声,比打了防疫针孩子的哭声还要响亮。我当时的感受是:孩子们眼睛见到的疼痛更甚于自身经历的疼痛,这是因为对疼痛的恐惧比疼痛还要可怕。

我震惊了,而且手足无措。那天回到医院以后,我没有马上清洗和消毒,而是找来一块磨刀石,将所有针头上的倒钩都磨平又磨尖后,再清洗和消毒。这些旧针头使用了多年,已经金属疲劳,磨平后用上两三次又出现倒钩了,于是磨平针头上的倒钩成了我经常性的工作,我在此后的日子里看着这些针头的长度逐渐变短。那个夏天我都是在天黑后才下班回家,因为长时间水的浸泡和在磨刀石上面的磨擦,我的手指泛白起泡。

后来的岁月里,每当我回首此事,心里就会十分内疚,孩子们哭成一片的疼痛,才让我意识到工人们的疼痛。为什么我不能在孩子们的哭声之前就感受到工人们的疼痛呢?如果我在给工人们和孩子们打防疫针之前,先将有倒钩的针头扎进自己的胳膊,再勾出自己带血的肉粒。那么我就会在孩子们疼痛的哭声之前,在工人们疼痛的呻吟之前。就感受到什么是疼痛。

这样的感受刻骨铭心,而且在我多年来的写作中如影随形。当他人的疼痛成为我自己的疼痛,我就会真正领悟到什么是人生,什么是写作。我心想,这个世界上可能再也没有比疼痛感更容易使人们互相沟通的了,因为疼痛感的沟通之路是从人们内心深处延伸出来的。

三   逃离幼儿园

我四岁就踏上了“逃亡”之路,从幼儿园逃回家。

我在幼时寡言懦弱,不知道怎样穿过咣咣响的大铁门——门平时锁着,由镶大金牙的转业干部看守。出幼儿园往东拐,有一棵遮盖天空的沙枣树。沙枣树长满刺和灰而微红的小沙枣,重要的是,沙枣树站在十字路口西北角,枝叶遮住了派出所的窗户。那时候,派出所比庙还清静。沙枣树对面是盟委,北面是体育场和盟医院。沙枣树成了方位标志。我跑过马路,手摸着盟委的砖墙往前跑。从砌成花孔的砖墙往院里看,那里种着西瓜和香瓜。我的目光从蔫了吧唧的叶子间发现西瓜身上的黑道时,精神大振,西瓜!它傲慢地躺在地上,瓜叶为它遮阳。盟委的果树结满了沙果、槟子、鸭梨和樱桃。沙果树像蹲着的力士举起一个结满果子的柴火垛,短粗胖。这些景物是我逃跑路上看到的,墙上菱形的孔像一幅幅画面连缀在一起,和卢米埃尔兄弟发明电影的原理一样,一秒钟二十四格。我手摸墙跑着看过去,甚至看得见树枝间的樱桃上站着一只橙色的甲虫。甲虫壳上有六个黑点,从这边只能看到三个。我“逃亡”不是为了看这些破水果,我才四岁,长托,我要回家。再往前,是一片平房,这是盟委家属院。夏天,每家院子里都积雨水,小孩子们高兴地光脚踩水回家。

我们家住在盟公署家属院的最后一栋,如果不去幼儿园,我就和伙伴在房后的大坑拣煤核。煤核即所谓焦炭,轻而有孔,可燃烧。我们拿它当剃头的推子,在别人后脑勺推一下,人疼得龇牙咧嘴。那时候,马路都是土路,中间高,两边低,便于排水。我沿着干燥发白的大马路往家跑——我多在星期六的傍晚潜回家。成群的雀鸟像风暴一样冲入辽河工程局院里大柳树的枝叶里,天空的云絮如同金箔的鱼鳞。

回家,我推开门时,每每把我妈吓一跳,然后她拿出好吃的让我享用。她和我爸常常下乡,不得已送我长托。我依稀记得,我妈赞叹我的勇气和智慧,以四岁之身穿越那么多街道跑回家。“像燕子一样。”她说。

这时——常常在我回家一小时左右——家门又被推开,闯入失魂落魄的幼儿园阿姨。她们遍寻我不见,最后绝望地来我家“报丧”,却发现坐在小板凳上吃香瓜的我。阿姨又惊又怕之心放进肚子之后,委屈地哭起来。她们只有二十岁出头,找我的周阿姨或斯仁阿姨,哭的时候都端起胳膊擦泪,用右胳膊擦过双眼,然后再用左胳膊。阿姨哭完后,我妈搂住我,她知道阿姨要说什么了。

“孩子跟我走。”阿姨说。

“让他在家住一晚上吧。”我妈请求,他跑回家多不容易啊,这是她想说而没说的话。

“不行。”

“就这一次。”我妈求情。

“绝对不行。他在家住一宿,以后就老往家跑了。”阿姨说。

当我的胳膊被阿姨的手攥住时,我开始放声大哭。我对世界的所有不解,包括心理学说的迷惑、愤怒、压抑和恐惧都是这时候形成的。我每次逃回家,我妈先哭,然后阿姨哭泣,最后我哭。我的哭阻止不住阿姨把我拖出家门,我边哭边回头,见我妈用衣襟擦脸上的眼泪。总之很悲剧。一路上,阿姨的手一直紧紧攥住我胳膊。回到幼儿园,我手腕的肉被攥白了,与周围血色久不汇合。

我被拖拖拉拉牵回幼儿园,那滋味跟上刑场差不多。我逃回家,每一回都被擒回幼儿园。为什么我妈不把我送回幼儿园呢?那就不会有下一回的逃亡了。

我们的眼泪,从小就洒在我们的脚下,但并没让我们懂得什么。我们从眼泪里没得到任何启示。“逃离”是心理学的大命题,据说亚历山大征战也是为了逃离。我暗暗发现,我喜欢越狱的电影。在潜意识里,我把从幼儿园开始所见到的一切有院墙的地方都看作监狱,都想逃离。

四  在喜欢的事上做第一名

楼婷婷是我的邻居,大我一岁。她从小喜欢孩子,比她小的就行。她留过级,插班和我做同学,成绩仍不好。班主任说,她是糨糊脑袋,还当着全班的面,用指尖戳她的眉心:“你以后能干什么啊?”

那天晚上,我们结伴回家。

她垂头丧气:“你说,以后,我们能干什么呢?”

“我想当三毛。”我踢着石子。

“我呢?”她自嘲道,“拉板车?扫厕所?”不知为何,听来分外忧伤。楼婷婷解压的方式是做手工。她将一块花布裁成几片,分别裹上棉花,缝合、组装后,就是头和四肢。她再用两粒黑扣子做眼睛,将黑毛线搓成头发,或扎,或披;等她给娃娃贴上绒布红嘴唇,就大功告成了。中考结束,楼婷婷送给我一个娃娃。

楼婷婷读技校的最后一年,在工厂实习,工厂主打产品是洗衣机,她的工作就是搬洗衣机。能找到这样的单位已是楼家父母能力的极限,所以,她胳膊都肿了,也不敢轻言放弃。

一日,楼婷婷兴奋地跟我说,妇女节有个比赛,她获奖了,参赛作品是布娃娃。她兴奋,显然不止为一张奖状:“幼儿园园长好喜欢我的娃娃,问我有没有时间教他们的老师做。”

“或许,你从此就能去幼儿园工作呢?”我启发她,“总比在车间搬洗衣机舒服吧?”

她为此付出诸多努力。

她做了很多布娃娃,又渐渐从娃娃拓展到各种动物,十二生肖、恐龙,各种指偶。

她还来找我借高中课本,她打算参加成人高考,因为园长说,需要大专学历。

“早干吗去了”“当年不好好学习,现在……”楼爸爸总是以吼的方式表达心疼。

可她跟我谈更大的梦想。她说,最喜欢的事,就是哄一堆孩子开心,她最擅长的也是如此——她从小就享受做孩子王的感觉。

他终于成了幼儿老师。两年后,幼儿园撤销了。

于是,她办了“买断”,跳槽去一家民办幼儿园,回娘家时,楼爸爸又用吼的方式表示关爱:“好好的国企、保险怎么办、退休怎么办。”但木已成舟,也只能随她去。直至她回家借钱。

她说,要办自己的幼儿园。她还向我打听,在当地报纸发招生广告的价格。她把买断的钱全拿来,争取到父母亲友的支援,再抵押了房子,集合过去一起进修、工作的小伙伴,从8个学生开始,“现在,小一、小二、小三,加上托班,几十个孩子吧。”

前年,她不知用什么能耐,加入了一个国际连锁,去国外培训了几个月,学成归来,常用词已是“自然”“天性”“释放”。

“我们幼儿园崇尚自然,玩具,我们提倡布艺,都是我们的老师自己手工制作的。我们也提倡孩子们和我们一起做,用手工释放压力。”楼婷婷语速很慢,听起来温和、可靠。

楼婷婷带我参观她的幼儿园,在室外活动场所,我看到一位老师正弯着腰和一个小姑娘说着什么。

“我睡觉没有得第一名。”等我们走近,仍听见小姑娘在抽噎。

楼婷婷喊她的名字,摸她的头:“上午玩具收拾得又快又整齐。第一名当然好,但如果不能样样都好,就喜欢什么,把那一样做好,也不错。”

这句话听着耳熟,听得我也想去摸摸那小姑娘的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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