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黎墓葬群(雨果励志故事巴黎探墓·走近历史)
从法国回来几天了,不断收到booking官网的信息,提醒我评价巴黎之旅,邮件又把思绪拉回了巴黎。
尽人皆知巴黎是文化之都、艺术之都、时尚之都、浪漫之都,卢浮宫、蓬皮杜、凡尔赛、凯旋门,尚美、迪奥、香奈儿、纪梵希,这些耳熟能详的名字,浓缩、引领了法国乃至世界的历史与典范。个人认为,巴黎之旅,除了时尚浪漫,除了一众博物馆,必须再加上教堂和墓地才算圆满!在那里,可以遍览人世传奇。
全文较长,穿插墓地图片,不适者止步。
初访巴黎,“拜码头”首选巴黎荣军院,它是拿破仑的陵墓所在,也是法兰西军事博物馆。荣军院是“太阳王”路易十四下旨兴建,安置伤残军人,这一功能至今仍在行使,圆顶教堂被改建为皇帝拿破仑·波拿巴的陵墓。1804年12月2日拿破仑在巴黎圣母院大教堂加冕称帝,他不是由教皇加冕,而是自戴皇冠,亲手加冕妻子为皇后,以示“自己奋斗出的皇位”,以及自己是“法国人的皇帝”,一年之后,拿破仑在意大利由教皇加冕为意大利国王。1814年战败退位后被流放厄尔巴岛,1815年拿破仑反攻大陆,3月20日进入巴黎,不费一枪一弹推翻波旁王朝。在他回巴黎的路上,巴黎报纸口风一天一变,“科西嘉(拿破仑的出生地)的怪物在儒安港登陆”,“吃人魔王向格斯前进”,“篡位者进入格勒布尔”,“波拿巴占领里昂”,“拿破仑接近枫丹白露”,“陛下将于今日抵达忠实于他的巴黎”,同年6月滑铁卢战败后再次被流放,从此退出历史舞台,1821年拿破仑病逝于圣赫勒拿岛,1861年遗骸迁至荣军院教堂。教堂分上下两层,下层是大理石的圆形墓穴,中央安置拿破仑棺椁,上刻遗嘱“尽全力实现和平之国,用法律更新人们的思想,保证人们的尊严,促进经济的繁荣与稳定,联邦形式统一欧洲。”如今的欧盟虽然松散,但大概可以看做是邦联统一欧洲了吧。
(拿破仑陵墓)
拿破仑是法兰西第一帝国皇帝,而法国历史悠久,其王朝世系从墨洛温王朝481-751开始,历经加洛林王朝751-987,卡佩王朝987-1328,瓦卢瓦王朝1328-1589,波旁王朝1589-1792,到波旁复辟王朝1814 -1830被推翻告终,历代王朝王陵几乎都在圣丹尼大教堂——王族陵墓。
(大教堂内的圣丹尼雕像)
(先贤祠内的圣丹尼绘画)
圣丹尼大教堂,位于巴黎正北的小城圣丹尼,小城得名于高卢的主保圣人圣丹尼,他在公元三世纪被斩首殉教埋葬于此,在法国的宗教雕塑、绘画作品中,弯腰拾头或双手捧头的就是圣丹尼。据统计,圣丹尼大教堂共葬有42位国王、32位王后,63位王子与公主。不幸的是,在大革命的疯狂岁月,全法与王室有关的城堡、教堂悉数遭到破坏,圣丹尼大教堂墓室被毁,王室遗骸被拖出墓室,合葬在一个大坟头下。直到路易十八复辟,1816年重修王族墓室,一部分找回的先君骸骨才重回教堂地下墓室。
(下右为“勇敢者菲利普”)
(“矮子丕平”)
(“圣贤查尔斯”)
(路易十六和玛丽皇后)
(路易十四)
(路易十六、路易十八)
讲世界近代史绕不开法国大革命,启蒙运动的产物,摧毁了法国君主专制,是世界近代史上规模最大、最彻底的革命。1789年7月14日攻占巴士底狱至1794年7月27日热月政变,波旁王朝及君主制土崩瓦解,旧观念被天赋人权、三权分立等民主思想取代。1794年7月27日热月党人政变,推翻罗伯斯庇尔独裁并将其斩首,恐怖时代结束。谁是革命者呢?丹东、罗伯斯庇尔们是。“人不可独杀”,一味革他人命的不是革命者,革命,最终也被革了命的才是革命者。1799年11月9日拿破仑发动雾月政变,自任执政,大革命高潮结束。拿破仑滑铁卢失利,路易十八在外国军队保护下复辟波旁王朝,之后查理十世血洗革命者,1830年7月巴黎人民发动七月革命,查理十世逃往英国,法国大革命彻底结束。
大革命期间,囹圄中的路易十六阅读了伏尔泰、卢梭的著作后,感慨道,“是他们毁了法国!”这两位“毁了法国”的启蒙运动思想之王,陵墓就在先贤祠——世俗国士的祠堂。
(傅科摆)
先贤祠仿照意大利罗马万神殿建造,最初叫做圣日内维耶大教堂,建成之时恰逢大革命,于是教堂抛弃了上帝,一变而成“祖国与自由的祭坛”。第一位入葬的是政治家米拉波,三年后被逐出,因为雅各宾派专政,罗伯斯庇尔下令迁出,理由是他“白天革命,晚上挥霍作乐”。1851年,傅科在大教堂圆屋顶进行了傅科摆实验,证明地球的自转,实验装置至今悬挂在那里。先贤祠地下墓穴安葬了伏尔泰、卢梭、大仲马、雨果、左拉、居里夫妇等72位,对法国历史有卓著贡献的先贤国士,其中仅十一位政治家。法国启蒙运动三巨头之二,伏尔泰和卢梭占据先贤祠核心地位,二人棺椁隔路相对,他们生前思想不和,死后有必要继续“辩论沟通”。
伏尔泰1694-1778,法兰西思想之王,主张开明君主政治、强调自由平等,一生为思想和言论自由而战,靠手中的笔独立生活。伏尔泰把法律分为两类,即自然法和制定法,自然法才是符合人性或人的本能的。
(伏尔泰棺椁)
卢梭1712-1778,生前遭人唾弃,死后受人膜拜。其社会契约和主权在民思想是西方国家的理论基础、立国根基,其人权、契约思想从根本上摧毁了专制政体生存的土壤,其反归自然、崇尚自我、张扬情感的思想,导致了19世纪欧洲浪漫主义文学,歌德、雨果、乔治·桑、托尔斯泰都自称卢梭门徒。歌德说,“伏尔泰结束了一个旧时代,而卢梭开创了一个新时代。”卢梭的棺椁中伸出一只擎着火炬的手,象征其点燃了思想的火炬。
(卢梭棺椁)
孟德斯鸠是启蒙运动三巨头之首,他最有资格、却没能位列先贤祠,因为其墓地在大革命中被毁,遗骸不知所踪,据说在巴黎地下墓穴,但详情已不可考。孟德斯鸠1689-1755,核心思想是三权分立、法律论,其名言有,“负责铲除滥权者,反而会乐于享受滥权好处。”“我们接受三种教育,一种来自父母,一种来自教师,另一种来自社会。第三种教育和前两种教育完全背道而驰。”“共和国家的教育应当是提高人们的心智,而专制国家的教育所寻求的是降低人们的心智。”“自由就是做法律所许可的一切事情的权力。”
文学巨匠大仲马、雨果、左拉在先贤祠共享一室,左拉居左、雨果居右、内室正中大仲马。雨果1885年逝世就葬在先贤祠,左拉本来在蒙马特公墓,1908年迁入,而大仲马则是2002年才迁入的。
(大仲马、左拉、雨果)
在巴黎,公墓本身就是博物馆,穿梭在墓冢间的往往是凭吊的游客,而不是死者的亲属。繁华的巴黎市区点缀着三大公墓:蒙马特公墓、蒙帕纳斯公墓和拉雪兹神父公墓,其中拉雪兹神父公墓最大,大约七万个墓位。墓区街道纵横、碑塑林立,墓主个性彰显十足,名人墓散布其间,为凭吊增加了难度,而且越是久远越不易寻觅。
(蒙马特公墓)
大革命推翻了王室,人民需要鲜血来确认自由与安全,于是国王与王后被推上了断头台,这个终结法国王朝历史的刽子手叫桑松。
夏尔·亨利·桑松1739-1806,他的家族从17世纪就是巴黎的刽子手,传了六代。他18岁帮叔叔处决犯人时,被叔叔称赞“干脆利落,没让那家伙吃苦头,天生是干这个的料!”桑松处决路易十六时,在国王身后他问,“您知道我将终结八百年的历史吗?”路易十六很有尊严地回答,“闭嘴!执行你的工作!”桑松也杀了革命者丹东、罗伯斯庇尔,他斩首数以千计,人们畏惧他、诅咒他,退休后,拿破仑问他“你晚上能入睡吗?”桑松答“如果国王和独裁者们晚上都能睡踏实,一个刽子手又怎么会睡不着呢?”夏尔·桑松死后葬在家族墓地,在如今的蒙马特公墓,墓碑上的文字漫漶,寻找有难度,但仍可辨识。只是对比左邻右舍,茫茫墓海中,唯有桑松墓上花朵不断,引人深思。
(桑松墓)
夏尔·傅里叶1772-1837,乌托邦社会主义哲学家,与圣西门、欧文并称三大空想社会主义者,学说在当时无人理会,被认为“大脑患病的产物”,后世认为是马克思主要学说来源之一。他的墓围着铁栏杆,在蒙马特公墓中十分不起眼,横卧的墓碑上,文字凹陷处填满青苔,依稀可辨夏尔·傅里叶。
(傅里叶墓)
傅科1819-1868,一个在万神殿(今先贤祠)用实验证明了地球自转的伟大的物理学家,也栖身在蒙马特公墓,其半身雕像骄傲地立在墓碑上,下面写满了他的荣誉和头衔,毕竟都是些世人难以企及的东西啊。
(傅科墓)
蒙马特公墓里,有尊奇特的墓雕,一个托着腮的小丑,这是芭蕾舞者尼金斯基之墓。尼金斯基1889-1950,“神与孩子的结合”,卓别林的偶像,墓雕源自他的芭蕾舞剧《彼得鲁什卡》,木偶人彼得鲁什卡复活后有了人的情感,爱的烦恼、绝望、嫉妒,死于不可得的爱情,恰好是尼金斯基自己的写照,他自认是“上帝的小丑”,我们谁又不是呢?
(尼金斯基墓)
蒙帕纳斯公墓,有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与女权作家波伏娃的合葬墓、中国女画家潘玉良与王守義合葬墓,这两座合葬墓都是没有婚姻之名的生死相伴。
让·保罗·萨特1905-1980,法国20世纪哲学家,强调存在先于本质,无神论存在主义的代表,西方社会主义积极的倡导者。关于萨特与波伏娃的爱情,波伏娃在传记中写道,“这对情侣穷其一生都在反抗别人强加给他们的宗教伦理、道德纪律和骑士守则,他们用爱情来挑战整个世俗社会。”波伏娃与萨特都抵制婚姻,认为婚姻必然伴随着谎言与欺骗,希望创造一种全新的关系,他们一生中既没有结婚,也没有正式同居过,死后却被葬在一起,波伏娃在《告别的仪式》中这样写道,“他(萨特)的死将我们分开,我的死也不会使我们重聚。就是如此。我们能在一起生活那么长时间,已经很好。”而潘玉良与王守義的合葬,则恰如“守義”之名,生未同衾死却同穴,又是另一番传奇故事了。
(萨特与波伏娃合葬墓)
(潘玉良与王守義合葬墓)
来到拉雪兹神父公墓,首先要找的是一段围墙——“巴黎公社墙”,1871年5月28日巴黎公社最后147名社员在此被杀,墙上弹痕至今可见。
(巴黎公社墙)
欧仁·鲍狄埃1816-1887,《国际歌》的词作者,墓在95区,墓碑书页右边是歌词“英特纳雄耐尔,就一定要实现!”在这里遇到一位带队访墓的法国老人,他帮我指点了欧仁墓的位置,然后对自己的客人说,“知道为什么好多中国人来找欧仁墓吗?因为他们还有共产党。THANKS MAO!”
(欧仁墓)
肖邦1810-1849,墓在11区,墓碑上有一个怀抱小提琴的少女雕像。巴尔扎克1799-1850,现代法国小说之父,墓在48区。王尔德1854-1900,爱尔兰作家、诗人、剧作家,墓在89区,墓雕狮身人面像,王尔德是唯美主义者,很多女性在墓前留下唇印,据说会让自己变美,王尔德的家属不厌其烦,被迫扣上玻璃罩以绝骚扰。
(肖邦墓)
(巴尔扎克墓)
(王尔德墓)
拉雪兹神父公墓里,访客最多的是被誉为“全球十大好运景点”的Victor Noir墓。1870年21岁的记者Noir被拿破仑侄子所杀,死者的记者身份让他成了“反抗暴政”的英雄,葬礼那天十万人为他默哀。Noir是继“梦露”后被骚扰最多的雕像,女人们亲吻他的嘴唇、抚摸他的裆部、甚至爬上他的身体,那凸起部位被摸得锃亮。Noir地下有知,是否乐得消受这份“死后幸福”呢?
Bernard Verlhac,漫画署名Tignous(1957-2015),法国《查理周刊》杂志漫画家,不幸在2015年1月7日的《查理周刊》袭击案中丧生。他的妻子在石棺上刻下Paul Eluard的诗“你曾经梦想自由,我追随你的梦想!”她把这句诗,连同代表Tignous的字母T、以及四个心(他们有四个孩子)都纹在了自己的身上!刻骨铭心的爱痛,令人钦佩唏嘘!
Georges Roden Bach (1855-1898),比利时法语诗人,拈花出棺的骇人雕塑,果然诗人性情,虽死不休,只是不知这番真爱为谁而动。此情此景,忽然想起了纳兰词,“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秋风悲画扇。等闲变却故人心,却道故人心易变。”
寸土寸金的巴黎,公墓里除去死得早的,就是死得好的,或者“购房”早的,非富即贵、非名即显,能在都市占据一席之地的毕竟是少数,“席位”不足,“众筹”(骨灰堂)可也。拉雪兹神父公墓骨灰堂,墓龛大理石上,雕刻着逝者姓名、生卒年份,犹如装帧素雅的图书封面,一排排码在墙上,远远看去,像高大的书橱,静静地等待后人检阅赏读。人生不知何时开启,却都在此结束,尘归尘、土归土,当时如何显赫,此间如何落寞!冷冰冰一行名姓,便是感慨不尽的人生。
现代舞鼻祖Duncan(1877-1927)就在拉雪兹神父公墓骨灰堂,墓龛在地上一层,号码6796。
巴黎的地下,还有一座长达200英里的庞大墓穴,敛葬了约600万至700万具人类尸骨,大革命期间被捣毁墓穴的尸骨、革命中被杀者的尸骨,大多数迷失在了巴黎地下墓穴,他们有启蒙巨头孟德斯鸠、科学家帕斯卡、拉瓦锡、诗人兼作家拉封丹、罗伯斯庇尔及政敌丹东、女作家赛维妮、路易十五的情妇蓬帕杜夫人等等,具体身份已无从查考。顺便一提,关于拉瓦锡与刽子手的“最后的实验”(斩首眨眼实验),只是中文世界的励志故事,此说法不见于正史。法国史料记载,断头台下,首级被装进麻袋,躯干被丢上马车,断头台上被杀的基本如此。命如草芥的年代,自身尚且顾之不及,杀身实验从何谈起?尸首杂沓,不分贵贱对错,谁又能区别哪个是孟德斯鸠,哪个是罗伯斯庇尔,哪个是拉瓦锡,哪个是科黛(大革命油画《马拉之死》的主角,刺杀马拉的女人),哪个是罗兰夫人呢(大革命政治家,在断头台上名言是“自由自由,古今多少罪恶假汝之名”)?
巴黎圣日耳曼大街上,有一座古老的罗马教堂——圣日耳曼德佩教堂,543年建成以来,它一直是该地区的中心,“全世界都知道巴黎的心脏在圣日耳曼德佩跳动”,其钟楼被雨果形容为“餐桌上的佐料瓶架”,这里安葬着西方现代哲学奠基人笛卡尔。
(中间为笛卡尔墓碑)
勒奈·笛卡尔1596-1650,二元论、理性主义者,第一个创立完整哲学体系的人,数学家,开创了解析几何。笛卡尔的“Je pense, donc je suis”(原文译“我思知我在”,拉丁文译“我思故我在”,英文I think,therefore I am)是其全部认识论哲学的起点,也是其“普遍怀疑”的终点。坐在笛卡尔的墓碑前,我想起了萧拉瑟的《笛卡尔的骨头》,在圣物崇拜的年代,笛卡尔的骨骸充满传奇,颅骨真伪成迷,巴黎科学院最终还是以投票的方式予以确认。笛卡尔在死后一百多年,先后经历三次葬礼,最终安葬在圣日耳曼德佩教堂。他就像个叛逆的孩子,怀疑过后,还是回到了上帝的怀抱。
“道可道、非常道”,东西大道相通。笛卡尔的“我思故我在”,任何释读都显浅薄,它是哲学体系上的“道”,可以各取所需、各自为用。“我思故我在”笛卡尔,“我在故我思”如是我言。
欧洲的建筑,以历史悠久为傲,教堂、宫殿(博物馆)动辄上百、上千年,街景甚至百年不变,其中因素,除了建筑物本身,更取决于人们对建筑物的态度,比如教堂,那是献给上帝的。但缺点是,老建筑总少不了腐朽的、让人不安的霉味,教堂、地铁尤甚,挥之不去、避之不及。不过,巴黎郊外的一众小镇,空气清新,生机盎然,是当年印象派艺术家,也是我这个东方游客喜欢的地方。
吉维尼位于距离巴黎七十公里的塞纳河谷,这里有葱郁的树林、碧绿的草场、烂漫的花丛,正如当年莫奈所看到的一样。莫奈Oscar-Claude Monet,法国印象派代表,1883年来到这里,一见倾心,一住就是43年,直到终老,葬于吉维尼的教堂墓地。在吉维尼小镇,扑面而来的色彩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,我顿时明白,为什么莫奈画的特色是光、影和色彩。莫奈故居分为花园(故居)和水园两部分,花园种满鲜花,水园种满睡莲,莫奈在这里完成了著名画作《睡莲》和《日本桥》系列。莫奈葬在家族墓地,正中平放的石牌上刻有莫奈的名字和生卒年1840-1926。
(莫奈水园,画作《睡莲》)
(莫奈墓)
奥威尔被称为“梵高小镇”,梵高Vincent Willem van Gogh,1853-1890,荷兰后印象派画家。梵高在这里度过了生命中最后的时光,画了70多幅画。因为梵高不是奥威尔本地人,又死于自杀,是教会绝对禁止的行为,神父拒绝梵高葬在教堂墓地,他被葬在了距教堂不远的一处公墓。文森特·梵高死后半年,其一生的朋友与知己——弟弟提奥·梵高也去世了,兄弟俩被葬在一起,墓前的绿植还是当年照看他的加歇医生种的,两块墓碑中间不知什么人插了一棵“向日葵”,歪着头向梵高致敬。在奥威尔小镇,可以追寻梵高的脚步,看他租住的旅舍(他死的那个小房间再未被租出去过),他画中的加歇医生故居、奥维尔教堂,还有那片麦田。
(梵高兄弟墓)
(梵高《麦田》之处)